说起来有些怪不好意思的,第一次听说奈良,是为了完成大学时剧作课的作业。那时候我编了一个千里寻亲的故事,而故事发生的地点,正是日本奈良。记得我上网查了很多图片,奈良的小鹿、神社、甚至去谷歌街景把二月堂走了一遍。所以当我第一次和阿猴来到奈良的时候,感觉一切比想象中要美,却比想象中熟悉。
日本奈良公园有很多小鹿,人们常说这些鹿很莽撞,会冲撞人,只想着抢你手里的鹿仙贝。我也不能幸免地被小鹿舔了一身口水,刚买来的鹿饼还没撕开,就被鹿群叼走了全部。
白天的时候,鹿会分开走,我常常想它们也是有计谋的,如果盯着一个游客,鹿饼怎么够分?不如分头行动。
而傍晚的时候,公园里游客散了,鹿才会聚到一起。互相舔舔清理着毛发,或是低着头默默吃草。
我想,人们之所以喜欢去奈良看小鹿,是因为它们可以随意行走,而不像动物园似的被包围起来。但正因为这样的散养政策,这些小鹿要巴巴地追着游人吃鹿仙贝,而没有特别固定的食物来源。
所以那天,当我走回奈良车站的路上突然在包里翻出一个鹿仙贝的时候,特别后悔没有早点喂给它们吃。
但黑夜降临后,我再找不到一只小鹿了。
路过东大寺的时候,我们遇到一家人在拍全家福。
姐姐负责站好位置,爸爸摆弄着三脚架,弟弟凑在妈妈身边好奇地看妈妈拿出化妆包,而年轻的妈妈正认真地对着镜子检查妆容,拿出口红涂涂抹抹。
我为这平凡的一幕感到心头一热,所谓旅行,不就是和喜欢的人,留下共同的回忆吗?
东大寺人很多,我们索性选了东边的小路,直接去二月堂。
在这条有点寂寞的路上,只有一个老奶奶在卖鹿仙贝。天气冷,我记得她腿上盖了一条花毯子。
阿猴一路上这儿拍拍那儿拍拍,我则开着手机的录音功能,记下了这一路的水流、鸟声,以及我们缓慢的脚步声。
就这样磨磨蹭蹭地,终于走到了二月堂附近。
这里有一家小馆子,挺简陋的,却吸引了不少游客在这里歇脚。
前年十月的时候第一次来,那时候天还很热,看到这里挂着冰冰爽的小旗子,我们毫不犹豫地冲进去买了个甜筒吃。
那么这次经过,怎么也得留下吃顿饭了。
爬上二月堂之后,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盹,太阳温柔地摸着我的头,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别惬意。
稍晚些,天上的云渐渐多起来。
想必是第二天要下雨了,今天云彩才呼朋引伴。阳光被遮住了些,城市像披了层纱。我们在二月堂小小的眺望台上,越过东大寺的「犄角」,望着远处低矮的、模糊不清的房子。就这样傻傻地出神了很久。
常常有朋友问:「你们为什么总去日本啊?而且每次都去那么几个地方。」
我想,可能是因为四季和时间因为我们的感受而起了变化。
这份记忆更生动了,会让人忍不住,总想走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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